秋冬天,令人期待的,除了绿转红的景色,还有大闸蟹配黄酒。
滑稠鲜甜的金液(蟹膏)、幽香回甘的酒体,就连作家也要心悦诚服地写下一句:一手持蟹螯,一首持酒杯,足了一生!
古代的膏蟹黄酒,颇有附庸风雅之意,到了现代,酒和蟹则是让人忘愁解忧的好搭档。
半岛君还记得忙完项目的某个晚上,那时候脑子转不动,话也不想说,后来索性连庆功宴也不去了,关了手机,在家里洗完澡,慢悠悠地剥蟹喝酒。
两只蟹、半瓶黄酒后,气息一点一点地缓慢、变轻,肌肤逐寸逐寸地绯红、酣热…
微醺中沉睡一觉后,第二天醒来,在阳台上被轻风拂去剩余的酒气,整个人又活了过来。
蟹肥酒香,人生何求!可惜膏蟹受季节限定,不是经常吃得到,还好有黄酒,四季可得。
小时候学鲁迅的文章,大师的文笔没有领悟,倒是深深惦记着孔乙己咂摸的温黄酒茴香豆。
耳濡目染,长大后,半岛君也特别喜欢写绍兴黄酒的美食散文:
“绍兴人喝黄酒,下酒小吃甚多,清澹爽脆的海蜇头、浓香的葱油饼、燻蛋燻小黄鱼、椒盐鸭舌和樱桃(即田鸡腿)等等。”
“酿酒前,绍兴人在做黄酒的蒸笼里挖一团糯米,撒上小撮白糖,小孩乳齿间,团着糯米的热气,咬得糖粒沙沙响。”
“一群小鬼吵嚷着要黄酒喝,大人们禁不住,便用筷子湿了黄酒,递了过去,不一会儿,筷子沾满了淡淡酒香的口水丝。”
早在3000年前,人开始酿造黄酒,黄酒的酒香和故事一样,余韵流长。今期,半岛君带你到酒乡绍兴,品一品那里的美酒。
好的黄酒符合八字真言:有血有肉、形神兼备。
“具体来说,鉴湖水是黄酒之血。珍珠糯是黄酒之肉。酿酒师的心和技,塑造黄酒之魂。”绍兴当地有近200年历史的东方酒厂主理人,王厂长这么和我说。
“盖阴山、会稽之间,水z宜酒,异地则不能为良。”鉴湖水自古就是酿酒好水,王厂长说,鉴湖水拥有铁锰铜铬等微量元素,此水酿造的酒有一种独特的香醇。
当年台湾也试过自己酿黄酒,工艺糯米都不缺,找不到鉴湖这样的好水,酿好的酒又酸又涩,自此每年都要从绍兴拿酒,日本也是。
酿黄酒用的糯米,是米中上品“珍珠糯”。每颗糯米打磨掉粗糙的米糠和杂质,只留下颜色雪白、饱满圆润、香气浓郁。
经过洗米、浸米、蒸米、冷却、落缸、发酵等多道工艺,z后才能如点石成金般,让米变化出味道出众、复杂悠长的酒香。
酒厂坚持传统,目前酿酒的技法还是200年前的一样,用酒埕逐坛酿,而且要等立冬才开始酿,又叫“冬酿”。
冬酿这种古老的秘技,利用寒冷给黄酒发酵,温度越低,发酵速度越慢,经过时间的打磨,黄酒也褪去了辛辣,留下圆润和醇厚,达到了老子说的“直而不肆,光而不耀”的境界。
“没办法,我们这些老人要听到咕咕咕咕的发酵声,才觉得酒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成形,心里也就踏实了。”王厂长一讲到自家的黄酒,就笑得和孩子一样可爱。
日本人也爱喝的绍兴黄酒
抵住机械生产诱惑的东方酒厂,也获得了更大的回报:现在,日本人每年都会来,把数万吨的黄酒运回国。日本的居酒屋和商场,到处都是印有中文的黄酒。(来源:半岛君)